完美情人


 

疼著的心 無法言喻 無法解脫

夜裡冰冷的雨

澆不醒自虐似的折磨

火燒般的頭疼 彷彿有千萬斤重的沉重

陷得好深好深

淋雨後三十九度的高溫

陷入迷亂的低語

只想要你

乾裂的唇 不讓你看見

你說過 最愛我那美麗的唇

而我

獻出我最完美的靈魂

只為你一個人

我最最完美的情人

 

小漁村


 

到那小漁村 我不願坐車

情願騎上摩托車  吹著鹹味的海風

想你說我的臉都是海風的鹹味  一直好想笑

跟著弟的車走 他懂得貪玩的我 

故意繞著遠路 只是想帶我走走

 

 

很多時候 並不是一定得要到某個地方

就像在路邊吹著海風 也很輕鬆

就像他始終掛著的冷笑話  淡淡ㄉ

沒有很刻意的聽  或許我總是漫不經心

吃著肥美的蚵仔麵

才發覺家鄉味真的很甜

 

 

走進村莊的感覺 有些陌生 有些微的淡

也許正因為 都再也沒有認識的人

安安靜靜工作著的人 有著份安份的美麗

踏實的人生

迎著陣陣吹拂著的鹹鹹海風

腳步緊湊著的人

忽然間可以緩了腳步  竟是一種感動

 

 

 

 

但就像沉寂太久的人會說  

可以忙著是一種幸福

其實誰都也不用羨慕誰

只要安安份份的踩穩自己的腳步

 

 

進入漁村時  被自顧忙著的人們吸引

總是興奮地四處張望 尋找感動

小阿姨病後的身子  更顯纖弱

印象中始終是美人胚子的她 

敵不過歲月的折磨

門口的圍牆邊

掛著的一排排的虱目魚乾

存在著另一番純純漁村的感動

 

 

沿著小徑亂走

河岸邊三兩個撒網捕魚的人

才一撒網立即就能拉起數十條魚兒

令人瞠目結舌

隨意走走玩玩 爬上姨丈搭的瞭望台

鹽田風光盡收眼底

 

 

 

 純樸的小小漁村裡 沒有太多的奢華

走過勤勞的挖著青蚵的人們身旁

感動的心滿滿地洋溢著

那天的天氣陰陰的 沒有很亮麗的色彩

卻給了我一天滿滿的知足

那翻曬著虱目魚乾的店家 仍不時親切地招呼

等會兒記得回來吃飯喔

 

 

 

 

當我想你的時候


 

人們老說

一日不見 如隔三個秋

我們逃不開彼此都擁有的寂寞

輕輕跨越過每個鴻溝

才發現  原來

你愛得並不太多

 

我仍還可以說服自己的擁有 

只是  對於未來

誰又能把握

於是

什麼你也沒有說

而我也不再多說

 

 安安份份接受這樣的安靜

彷彿 你未曾出現過

不曾撩動過我的心弦

而他們還在說

一日不見如隔三年

你的心卻早已飄遠

凝視著地上的兩條平行的雙黃線

 

 我的明天

是一條永無止盡漫遠的地平線

遠遠消逝在遠處那邊

雨下得滂沱的那邊

有我最深最切的思念

 

當你不在意了

我就自己邀月

最多

不讓你看見

不讓你看見我淌下的淚水

我的倔強

只有自己看見

 

 

 

 

 

固執的愛


 

有一種人

總是說

別人的愛總不及你多

別人的痛哪是痛 追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可曾停下腳來  為對方想過

 

許多時候  得到的總比捨下的還要多

輕輕地  你擁我如舊 親吻我如舊

差點忘了自己還有溫柔

為生活強悍  為生存簡單

手心的紋路  變得零亂

想擁有簡單  但真的好難好難

 

愛你在夜  輕哄我入睡

始終沉默 

 只因著迷在你低陳的聲音中

讓你頻頻問著  妳睡了嗎

你呢喃般的溫柔  宛若暖呼呼的春風

不要紅酒  都能醉了我

怎能如此愛你  你說…你說…

恰似你的溫柔

 

 

 

忘了數羊


 

 

忘了數羊

詞:羅聖爾

 

他發現 少了一隻羊 懷疑牧場西邊山坡的惡狼
懷疑隔壁烤肉店的老王 嗚~
可能是那個喜歡牠的男孩
帶牠去蹓躂 帶牠去蹓躂
可能是躲在什麼地方 怕我賣掉牠
怕我賣掉牠 他只怪好幾天 忘了數羊
他發現 少了一隻羊 懷疑牧場西邊山坡的惡狼
懷疑隔壁烤肉店的老王 嗚~
可能是那個喜歡牠的男孩 帶牠去蹓躂
帶牠去蹓躂
山上的青草多憔悴 小羊兒可憐可憐你的爹娘
難道怕我賣你到別家 難道怕我賣你到別家
只怪好幾天 忘了數羊 只怪好幾天
忘了數羊 嗚~
忘了數羊好幾天 忘了數羊
啊 忘了數羊好幾天 忘了數羊

 

少了音樂的陪襯

更顯微微的孤單

許多時候 非常厭倦一個人猜忌的心理

多半 是因為個人對自己本身的沒有自信

所衍生

如果是添情趣  那會讓感情昇華

倘若只是為了控制另一方

始終心存懷疑

累的  始終會是自己呀

誰是老王  誰又會是那男孩  誰又是大野狼 

不開懷暢笑的人生  已經夠累

何苦刁難自己那麼幾多回

 

 

 

記得生日要快樂喔…老爸~


 

老一輩的人總有這樣的一個說法

人逢九會走壞運 凡事都得多加小心注意

那年 您就也真的跨不過五十九歲

你們老是常常開著玩笑地說

夫妻倆一個屬牛 一個屬馬

兩個兒子一隻狗 一隻豬

那不就是“做牛做馬 養兩隻豬狗畜生”

大家聽了總是哄堂大笑

 

記得當年年紀小

每次您一回來玩 總要問起我最頭痛的數學

每回卻又總是教我教到快氣炸

我呢 老早已不知神遊到何處

頂多就讓您直跳腳著說 我會氣死

 

愛烏及屋吧 我想…

對這個姪女來說 您對我實在夠好的了

十七歲拎著行囊說 我要住下 您也沒說什麼

對姑來說 那是一種莫大的責任

管教的任務轉移到她身上

當年 那青澀的少女臉上

深藏著的

又豈止一抹倔強和極度的不安

 

那年十八 和朋友唱歌到凌晨一點才回家

一進門見姑姑躺在房裡 不理我的樣子

就傻傻自動跪在門內 乞求原諒

那年青澀模樣 猶在眼前

歲月如沙塵飛逝  轉瞬間 小女孩已不見蹤跡

責任輾轉地在身上壓得喘不過氣

 

 農曆七月半是中元普渡

阿嬤還在時  總要大拜拜一場

還得對準十五當天

十四是您的生日 大夥兒笑著總是讓您吃稀飯

只因滿滿的冰箱裡頭 都是明天要拜拜的菜

還有一顆為您慶生的大蛋糕

 

也不知道為什麼 總記不得您走的日子

印在腦海的始終只有那一幕

走後的幾天  就是農曆七月十四

我們照舊給您買了個大蛋糕

只是這一回 您再也吃不到蛋糕

而我們也只有盯著神主牌上的名字

哀哀而泣

祭拜後 看著蛋糕被丟進回收桶裡

而您再也不會回來 

Skype裡的 S.C. 燈號永遠不再亮起

再不會有人在那裡留話說

到機場來接我 我要回來了

再也沒有人會記得

到英國還給我買心愛的咖啡豆

 

師父嘴裡喃喃唸著的經文 

伴隨裊裊上昇的煙 

還有不時滾落臉頰的淚

這是您走後的第四個七月十四

木訥的那個另一個老爸

談起生意來卻又咄咄逼人的老爸

在另一個世界的您 都好了吧

身體再也不痛了吧

老爸…

記得喔~

生日要快樂喔~

 

 

博杯


 

清晨醒來 顧不得累

就為了在您牌位前 撚一束清香

您走後的第四個年頭

只想告訴您  我們不再哭 

只是還是叨念著您

上山與您說說話 也是一種寧靜

就像在大太陽下安安靜靜躺著的台北港

不知幾時會有風浪

又見博杯響…吃飽嗎?老爸~

也想要博杯問天地

你敢有好好阿地過

 

我們要回家囉

 

 

 

 

說服


 

不想說  什麼都不想說 

任誰在情人節的夜裡說愛我

也無法打動我的沉默 

愛是什麼

是兩顆心的交融  不是輕易的承諾

任誰在情人節的夜裡說愛我 

也不能改變什麼

 

若只想自私地擁有自己的感覺 

當我還在黑壓壓的夜周旋

鼓起勇氣說服自己別害怕那樣的黑

不爭氣的淚仍會不小心溢出眼眶周圍

從不問我要的是什麼 

咬緊牙 衝過那吹著口哨蓋捷運的外籍工人

藉著水銀燈的亮  仔細地盯著寫下的地址

Google  Map 找不到的小巷弄  

比不過一張嘴問人

荒蕪的田地 無邊的屋簷

空無一人的死巷  獨自闖過那顛簸的路

突然衝出的野貓  嚇走我的魂

是誰還在說  七月的夜不適合出門

 

七月七天  月娘半圓   仰頭望天  頓時乍現

心若似癲  何苦周旋 

電線桿不都寫著  信我得永生

 

 

 

為了十七歲的承諾 

以後情人節 我們都一起過

就這樣 為了我的忙 妳在樓下苦等我一小時多

電話中卻不捨地罵妳大吼  卻又罵得哭起來 

以後再也不許約我  除非星期天

吃到這星期唯一吃到的米飯

突然好餓 

別再 在情人節的夜裡說愛我

我怕會崩潰淚流

 

 

 

想飛


 

 

不知道要過多久這樣的日子

始終在泥濘般的歲月中打混著

滾動著混沌未清的青春

挑動著未知的靈魂

只是小小一個人

有時候卻只能傻傻地承受所有

不管對或者錯

細細的十根手指  許久不曾觸碰琴鍵的溫柔

大大小小的傷痕 刻劃著手背的疼

有著從不知怨的青春和僵硬

劃破瘀青的大腿可以證明

所以 想飛

滑翔翼也行

 

 

咆哮的芝麻小事


 

每當深受委屈 或怒氣難平時

始終會想起國中時背頌過的孟子說

 

孟子曰:

「舜發於畎畝之中,

傅說舉於版築之閒,

膠鬲舉於魚鹽之中,

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

百里奚舉於市。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恆過,然後能改;

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

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

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絕不敢自比唐堯虞舜

也不敢自喻夷吾或百里奚

只是英雄不都不論出身低

雖非時下所謂的草莓族

但吃苦不是吃補

當你所做的一切努力 絲毫得不到讚賞

卻仍得吞下 將一切反話當成激勵

於是 自虐式的戲弄自己

 

不哭了 也不笑了

過度的體力極限 難以成眠

耳邊無止盡的叫囂 恐慌到極點

一刻不得閒

踩著高跟鞋周旋在老客戶與新客戶之間

卸下短裙高跟鞋 就能是送貨的小妹

兩大箱的貨得趕七點寄出

隨意用膠帶綑上

差點被小貨車攔腰撞上

可以很強壯

卻只會嚇得縮在黑暗裡哭一場

可不可以 大榮貨運的大哥別再問

你家是不是沒有男人

 

還可以是很好很好的搬運工和清潔工

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

不用吃飯 大哥大姐們都說讚

是諷刺 是暗喻 都不重要了

我餓了…終於可以休息

晚上九點十八分

終於可以好好的吃

我的午餐和晚餐

 

只是老天…這關孟子什麼事…